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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兩章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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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兩章合一

緩過神來蘇蕎離開了房子,直接去了供銷社。

看到她來,姚意很是驚訝。

她和臨櫃臺的同事說了一聲,就從櫃臺裏面出來,拉著蘇蕎一起去了供銷社後面的院子。

“你怎麽今天跑來了,不是說明天嗎?我借的課本還沒拿到手呢!”

“我明天有點事兒過不來了,所以今天特意把發圈給你帶過來。”蘇蕎說著,將包裏昨天晚上做好的那兩個發飾拿給了姚意。

果然,在將那兩個發飾拿到手之後,姚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

她的眼睛裏閃著熱切的光,兩只手緊緊的攥著發圈,一副誰也別想從我手裏搶走的模樣。

好一會兒,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擡起眼看著蘇蕎。

蘇蕎沖她擺了擺手:“我知道你都想要,我今天高興,所以決定滿足你這個要求。你去拿錢吧。”

聽她這麽說,姚意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,她連忙點頭,說了一聲:“你等著!”

然後撒腿就往前院跑,那兩個發圈依然攥在手裏,壓根就沒有要還給蘇蕎的意思。

蘇蕎說的是實話,她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,高興到現在都還有點恍惚,不相信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。

如果是往日,她肯定還要和姚意多說幾句,至少也要稍微拿捏一下,顯示自己貨物的珍貴。

可這會兒,她的心裏全都溢滿了喜悅,根本就不想再去做那些表面功夫,她只想趕緊把發圈賣出去,把要做的事情做完,好第一時間回家,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妹。

姚意很快就帶了四塊錢過來,不過全都是零碎的毛票,一看就是七拼八湊湊過來的。

將錢給了蘇蕎,姚意仿佛大大松了一口氣一般,居然還有空追問。

“什麽事兒啊,讓你這麽高興?”

“我找到房子了,以後我和弟妹就能搬到縣裏來住了!”蘇蕎也沒有瞞她,高興的說道。

“真的?那你們住哪兒啊?”

之前姚意是知道蘇蕎他們來自鄉下的,可在蘇蕎面前,她卻並沒有顯露出一點城裏人的驕傲。

這一點讓蘇蕎對她的印象很好,所以也願意和她多說一點話。

“搬到財政局家屬院,剛剛拿到房門鑰匙,所以我今天心情特好。”

蘇蕎說著,沖姚意擺擺手:“我先回去了,課本要麻煩先放在你這裏,我們這幾天就搬過來了,搬家後我來找你取,到時候就不搬來搬去了。”

“哎,你別急著走啊!”

姚意一把拉住了她:“你搬到哪棟樓了啊?我家就住財政局家屬院,以後我們就是鄰家了。你告訴我住哪兒,回頭我把課本給你送家裏去!”

蘇蕎沒想到,這說著話居然還能認一個鄰居,頓時也覺得和姚意親近了幾分。

兩個小姑娘換了一下住址,約好了回頭見面的方式,這才分開。

因為今天是周四,從姚意這邊出來,蘇蕎直接去了小北營,趕到了服裝廠。

如上次一般,她還是先買了一碗餛飩,然後端著飯碗去了服裝廠的院裏。

果然,看門的還是錢桂華。

“錢姨!”蘇蕎主動上前打招呼。

看到她,錢桂華也很高興:“蘇蕎啊,你今天來這麽早?來,進屋裏吃。”

她說著沖蘇蕎招了招手。

蘇蕎也沒客氣,端著碗進了傳達室。

她將碗放在桌上,從書包裏拿出了裝著南瓜幹的油紙包,對錢桂華說:“錢姨,我自己做的一點小零食,你留著沒事的時候吃著玩吧。”

錢桂華沒有想到蘇蕎居然還真的給她帶了吃的,驚喜之餘對她的印象又好了一些。

待蘇蕎吃完,她幹脆從傳達室出來,親自帶她去了之前放麻袋的地方,指著最邊上一個比較小的對她說:“我之前沒事的時候已經挑了一些出來,這都是顏色比較好看的,你從那裏面挑。”

蘇蕎連忙謝過,蹲下身挑了起來。

被挑選過的布料和之前的果然不同,不僅花色好看了許多,那種被汙染的,或者爛哄哄的,完全不能用的碎料子全都沒有了,使她選擇的效率大大提高。

因為有家裏那些布料墊底,蘇蕎這次並沒有挑選太多,可挑出來的布頭質量卻比之前好了很多。

過完稱,將錢和錢桂華算清,蘇蕎再次問道:“錢姨,你們這兒有沒有廢的紐扣之類的下腳料?如果有的話能不能給我看看?”

錢桂華也看出來這姑娘是個有心的了,她也不再問蘇蕎到底要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的,只讓她等著,自己跑到車間去轉了一圈。

很快,她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碎布拼的袋子,裏面裝了小半袋子殘缺的物料。

有那種碎掉了一半的,或者顏色,造型有殘次的扣子,還有一些散碎的花邊,零零星星的還有那種往衣服上釘的假珍珠。不過數量不多。

“給你吧,我們留著也沒用。”錢桂華將那袋子直接塞到了蘇蕎的手裏。

蘇蕎自然是大喜過望,連連道謝後滿載而歸。

心中琢磨著再次來的時候,一定要再為錢姨帶點好吃的。這樣的關系一定要經常走動才好。

將從服裝廠買回來的東西直接拿到新房子裏放好,蘇蕎沒有在縣裏多待,坐車回了家。

一家人聽說馬上就要搬到縣城去了,自然也都很高興。

“姐,咱要是搬走了,這家裏的東西咋辦?搬不搬過去?”蘇蔚擔心的問道。

“搬,能用的東西都搬過去,把房子空出來。”

“那咱以後就不回來了?”

聽了大姐的話,蘇蔚和蘇芃全都急了,異口同聲的問道。

“暫時不會回來常住了。”

路上的時候蘇蕎就已經在考慮房子的問題了。

俗話說故土難離,她確實有點舍不得家裏的房子,畢竟這是父母一磚一瓦辛辛苦苦蓋起來的。

可她現在的能力有限,帶著弟妹搬到縣城之後,她實在沒有辦法再顧得住村裏的房子。

他們現在還在這裏住著呢,無非就是白天出去了一下,李壯就能把柵欄給扒開。

那要是他們在城裏上學,一個月甚至一學期才會回來一趟,那家得被糟蹋成什麽樣子?

很多房子不是住壞的,恰恰是因為沒有人住,沒有人維護,才會越來越頹敗,最後放壞了。

所以,既然準備要搬走了,那蘇蕎就得先把家裏的房子給找好住的人。

“我想去找一下金伯,跟他商量一下,咱們不在的時候,讓金大哥一家子搬過來暫住。你們覺得合適不?”

這房子並不是蘇蕎自己的,是他們四個弟妹共同擁有的,這種事她自然不能自己做決定。

即便弟妹們年齡小,她也將自己的想法細細的跟他們說了,並且征求他們的意見。

好容易一家子團聚了,現在忽然聽說姐姐要把自己的家給別人住。蘇芃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。

他抽噎著問:“姐,那咱以後就沒家了?咱要是給爸媽掃墓的時候住哪兒?”

他這話一說,蘇蔚和蘇藍也齊齊的望向蘇蕎。

蘇蕎嘆了口氣,伸手將三個弟妹全都攬進了懷裏,說:“只要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在一起,住在哪裏都是家。這房子咱就是暫時借給人家,回來的時候自然還能住在這裏。

姐姐答應你們,等咱們立住腳了,就把房子要回來。到時候要是你們願意,咱們再把房子重新蓋過,蓋成小樓,蓋全村最高最好的房!”

“不要,就還要咱現在的家,就還要咱爸咱媽蓋的房子。”

蘇芃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。

他今年六歲,正處於懂事和半懂事之間。

姐姐說的這番話意思他聽懂了,那就是家裏的房子他們肯定不能再常住了。

可為什麽一定要這樣,蘇芃卻並不明白。

他心裏難受,那眼淚自然怎麽也止不住。

小藍平時和二哥玩的時候最多,哥姐們的對話她聽不懂,可二哥一哭,她那小嘴就開始癟,眼看著眼淚也要跟著流。

看到弟妹們的樣子,蘇蕎的心裏也跟著難受,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不對?

這樣將家裏的房子讓給別人來住,是不是對弟妹來說太殘忍了一些?

她有了後世的那些經歷,對於這些外物已經不看重了,更何況她從心裏對村裏的人和事還是有點抵觸。

所以她可以很理性的得出結論,什麽樣的方式對他們四個人最好。

但現在,她開始懷疑——最好的方式未必是最合適的方式。

“不哭,借出去了這房子也是咱家的。就好像之前蘇小武不也在這房子裏住過,那最後咱要他不也得立刻搬出去?姐都說了,房子是想借給金大哥,金大哥他們平時不是對咱挺好的?等咱要搬回來的時候,金大哥肯定不會占著不給。”

蘇蔚伸手幫弟妹擦掉眼淚,溫聲說道。

蘇蕎從小成績好,是家裏唯一一個在外讀書的。

說起來,弟妹們和她遠沒有和蘇蔚的感情更親近。

聽大哥這麽說了,蘇芃吸了吸鼻子,確認道:“等咱要,金大哥就會還?”

“肯定會,他不還不是還有金伯嗎?金伯一發話,他肯定得聽。”

蘇芃鬧不懂人家是不是一家人,但他是親眼看到金支書幫他們家把房子要回來的。聽了哥哥的承諾,他點了點頭。

然後看向大姐:“姐,那等咱上完學了就把房子要回來。”

“好,姐保證到時候一定把房子要回來。”蘇蕎鄭重的承諾。

安撫好弟妹,蘇蕎再次去了金貴有家。

看到她的來訪,金家一家子都很奇怪。

金貴有讓她坐下後,問:“你今天去城裏了吧,啥情況?還要村裏出什麽證明嗎?”

“不用,金伯,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,我那邊的手續全都辦好了。不僅錢拿回來了,還把房子也找好了。”

蘇蕎將今天李姨帶她看房子的事兒,還有給弟妹找好學校和幼兒園的事兒都說了,金貴有聽後連連點頭,也為他們姐弟高興。

說完自己的事兒之後,蘇蕎再次說道:“金伯,我還有個事兒要和你商量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是這樣的,我們這幾天收拾收拾就準備搬到縣裏去住了。這家的房子就空出來了。伯,我是覺得房子這麽空著怪可惜的,不如讓金大哥還有嫂子他們搬到我們那房子去住吧?”

蘇蕎的話說得金貴有一怔,連正準備打火點旱煙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。

好一會兒才說:“小蕎,你說什麽?”

蘇蕎笑了:“我說我們搬走之後那房子空著太可惜,不如讓金大哥和嫂子一家搬過去,權當是幫我們個忙,幫我們看著房子,行不?”

金貴有沒有立即吭聲,他將旱煙點燃,連著吸了好幾口才說:“你大伯他們家的小武不是之前在裏面住的挺好?還讓他去住不行?”

蘇蕎沒有接腔,只是笑著看著金伯一聲不吭。

金貴有嘆了口氣:“你這是以後真不準備和你大伯他們一家來往了啊!”

“不來往也比徹底成仇強。”蘇蕎淡淡的說道。

金貴有點了點頭:“行,這事我做主了,回頭等你們什麽時候搬家了,就讓你大林哥住過去。不過這房租得照常給,你看這一個月十塊錢行不?”

“不用,不用。”蘇蕎連忙擺手。

“讓大林哥和嫂子幫我們看著房子就行,哪兒還能要房租啊?這不能要。”

金貴有看了她一眼:“伯知道,你是看伯家裏的房子不富裕,幫伯呢。這情我領了,錢不能不要。你們現在在村裏,花錢的地方不多,不知道那錢的金貴。等到了城裏,吃粒米都要錢,那時候你們就知道那錢的用處了。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,一個月十塊錢,回頭我讓你哥把錢給你送過去。不能改了!”

看金貴有真的要給錢,蘇蕎知道想攔也攔不住了,她想了下,說:“金伯,你看這樣行不?你也說了,我們在城裏吃糧不方便,這房子的錢我們不要,到時候按月讓大林哥給我們買成糧食送過去行不?

大林哥不是在種子公司上班嗎,離我們住的地方也不遠,讓大林哥辛苦一下。另外要是方便的話,也可以給我們送點蔬菜啥的。win後院種的那些也拿不走,只能麻煩嫂子辛苦一下了。”

“這又算個啥事!你跟你嫂子直接說就行。”

金貴有說著,沖門口喊了一嗓子,他大兒媳,也就是大林媳婦聞聲走了進來。

在聽說蘇蕎今天來是要把房子給他們住的,大林媳婦簡直要被這樣的驚喜給砸暈過去了!

雖然公婆人都好,待她和兒女都不錯,可誰不想有自己的小家啊?

特別是蘇蕎家的房子,別說住他們這一家四口了,就是再多四口人也住得下。

哪怕是每個月交那十塊錢,大林媳婦也是心甘情願的。

更何況家裏還有地,蘇蕎又願意用糧食抵錢,這對於大林媳婦來說又是一個喜訊。

這樣她再勤快一點,在地裏多幹一點,連那一個月的十塊錢都能省出來!

得了蘇家姐弟如此大的實惠,對於蘇蕎提出的給他們送糧送菜什麽的,大林媳婦簡直完全不用考慮就答應了。

不僅如此,她還替她男人承諾,等蘇蕎他們搬家的時候,讓大林想辦法接一輛拖拉機來,到時候幫他們把家具一次性全都搬走。

反正大林在種子公司工作,想跟那個大隊借輛拖拉機用用,不是什麽難事。

這消息對於蘇蕎來說,也是意外驚喜。他們要搬的東西多,原本還想著求一下金貴有,看能不能借村裏的平板車用用。

現在有了拖拉機,那效率可就更高了。

回到家,姐弟幾個人就開始忙著收拾東西準備搬家。

除此之外,姐弟幾個還商量著第二天要去一趟青田村,把他們要搬家的消息告訴秀萍姨。

“姐,要是搬到城裏,那不是就沒有縫紉機用了嗎?”蘇蔚有點擔心的問道。

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
有了父親的撫恤金,這一點蘇蕎倒也並不是特別擔心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姐弟幾個如常起床,吃完飯之後就一起去了青田村。

雖然今天沒有肖祁峰來接,可因為已經來了一趟,路也熟了,他們也不過就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肖家門口。

可讓幾個孩子沒有想到的是,隔著大門,先就聽到了裏面傳出的小樹嗚嗚的哭聲。

還有小家夥糯糯的哭喊著,叫著姥姥的聲音。

蘇蕎的臉色立刻變了。

而蘇蔚和蘇芃更是上前一步,直接敲起了門。

“姨,秀萍姨,我們來了,你開開門!”

房門很快被人打開,吳秀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。

看到他們,她驚訝的很,問道:“你們咋這會兒過來了?吃早飯了沒,趕緊進來,姨給你們打荷包蛋吃。”

幾個孩子跟著她一起走了進去,目光卻全都被她脖子上的抓痕所吸引。

可以看得出秀萍姨在給他們開門前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,但夏天穿的少,她脖子上那明顯被人抓出來的四道血痕,是遮都遮不住的。

除此之外,旁邊的小樹臉上,頭上也都有被人打的痕跡。

蘇蔚第一個不幹了,氣得低呼道:“姨,誰打你們的,你跟我說,看我不打死他們!”

旁邊的蘇芃也舉起了小拳頭,跟著大聲哼了一聲。

“沒事,和鄰居拌了兩句嘴。”吳秀萍強笑著遮掩道。

而旁邊的小樹則仿佛看到了親人一遍,過來一下子撲到了蘇蔚身上,抱住他的腿喊:“走,走,叔叔打!打他們!罵小樹,還打姥姥!”

小家夥一邊哭,一邊努力的說著,大眼睛裏全是淚水,就那麽巴巴的看著蘇蔚,仿佛像是見到了能幫他出頭的親人。

被小樹這麽盯著,蘇蔚和蘇芃那哪兒還能忍?!

他們也不聽吳秀萍說什麽了,抱起小樹就往門口走。

“小樹,誰打你的,你跟小叔說,看我揍死他去!”

“別!”吳秀萍顯然根本沒有想到這幾個孩子說幹仗就真的要出去幹仗,也顧不得蘇蕎了,追過去一把抓住了蘇蔚的手:“小蔚你給我回來!”

她邊說,邊從裏面將院子的門給鎖上了。

幾個孩子被她鎖在了院子裏,全都齊齊的望向她。

吳秀萍嘆了口氣,指了指屋子:“裏面說。”

她說著就要從蘇蔚的手裏去接小樹,可小樹這會兒已經將蘇蔚當成了最大的依仗,死活抱著他的脖子就不肯松手。

吳秀萍只得作罷。

屋裏的孩子們太多,實在不適合講話。蘇蕎留蘇芃在房間裏照看兩個小的。

因為吳秀萍執拗的非要給他們煮荷包蛋,她和蘇蔚一起陪著她去了廚房。

通過吳秀萍的講述,兩個人了解到,因為小樹父親的緣故,他從小就是在歧視中長大的。這也是為什麽在女兒去世後,吳秀萍一定要把小樹接到身邊養的原因。

在青田村,因為肖祁峰在部隊,而且還上了戰場,有了軍工,吳秀萍一直會被人高看一眼。

即便大家也都知道小樹父親的事兒,可最多背後說幾句,當面倒也沒誰會說。

可村裏的小孩們卻是不和小樹玩的,他在村裏完全沒有朋友。

這樣的日子,吳秀萍倒也能過,她覺得只要自己這個做姥姥的對小樹好,平時看得緊一點,不被別人欺負,慢慢等孩子長大,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。

可沒想到,今天有一個嫁到小樹之前住的那個村的媳婦回娘家,還帶來了她的兒子。

那男孩兒之前在村裏的時候就老欺負小樹,只是後來小樹搬了家,就再也沒有了來往。

他沒想到會在青田村見到小樹,頓時來了精神。

他拿著石頭塊兒追著小樹砸,不僅自己砸,還帶著一群青田村的小孩兒們一起砸。

邊砸邊喊:“勞改犯的兒子,小勞改犯!”

因為村裏的小孩不跟小樹玩,所以他平時最遠也就是在家門口轉轉,並不會走遠,所以開始的時候吳秀萍並沒有在意。

等她聽到孩子的哭聲跑出來看的時候,小樹被他們砸的臉上,身上全都是黑印子,腦門上還被砸出了包!

吳秀萍這就不幹了,她上去揪住了那男孩兒的耳朵。

可還沒來得及指責,在旁邊看笑話的男孩的姥姥就沖過來阻攔。

那女人因為兒子多,在村裏本來就是個橫的,這又聽小孩們喊了小樹半天“勞改犯的兒子”了,對吳秀萍平日裏的忌憚也少了幾分。

兩個人沒說幾句話就撕打了起來。

“你們別擔心,姨沒吃虧。我也打她了,她傷得比我還重。放心吧,姨在村裏也住了這麽多年了,沒人能欺負得了我!”

聽了吳秀萍的話,蘇蕎沈默了半晌,然後忽然開口說道:“姨,要不你帶著小樹和我們一起搬到縣裏去住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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